米歇尔·福柯的小说分析理论(5)
文学是什么?是对语史学的异议(而它又是语史学的孪生体):它把语言从语法带向言说的 的力量,并在那里遇到了词之野蛮而专横的实在。人以浪漫主义方式反抗一种僵化在自己仪式之中的话语到马拉美发现词的疲软无力,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19世纪时的文学相对于语言的现代存在样式来说到底发挥着什么样的功能。在这个根本性游戏的基础之上,其余的都仅仅是效果:文学越来越有别于观念话语,并把自己封闭在一种根本的非及物性(intransitivite)之中;它摆脱了所有那些在古典时期可以使它传播的价值(趣味、快乐、自然、真实),并使所有那些可以确保对这些价值进行滑稽地否定的东西(丑行、丑陋和不可能的事情)在它自己专有的空间中产生出来;它与一切对“体裁”(genres)——它们适合于某一表现序列的形式——的定义脱开了干系,并变成了对一种语言的单纯的显示,这种语言全部规律就是去断言——在所有其他话语的对立面——它的陡峭的存在;所以它所要做全部事情将仅仅是在一种永恒的回归中一次又一次地折向自身,就好像它的话语可能具有的全部内容仅仅是去讲述它自身的形式……{17}
但也要注意,福柯对小说隐喻的这种折衷模式,绝不是简单的“注释+形式”,从其一贯的思想主张而言,倒似乎是这样的:对于作家创造本文的过程而言,隐喻话语一定是注释性的,即对世界的主观观照;而对于评论家甚至读者而言,则应是结构主义的分析式的,即尽可能面向文本自身。由此也可以看出福柯小说理论的基本特点:把说写者和听读者分开,其实仍是结构主义的路子!
总之,米歇尔·福柯的小说分析理论代表了西方20世纪的一种重要的哲学取向:继承结构主义有又批判结构主义,重视主体性又谨防主体性的泛滥。这种哲学理念同样也基本贯穿于福柯的小说分析理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