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生活的海洋中打捞艺术的珠贝——九位诗人作品阅读印象(2)

时间:2013-01-22 19:51:27 来源:川北在线综合

  即便和大题目遭遇时,诗人们也努力避免正面介入书写对象本身,而是设法从小处落笔,重在呈现对象的某种特质。如江一郎的《乡村》,听起来好像是漫无边际,但诗人妙在没有面面俱到,而是采用“小切口,大剖面”的构思方式,选择一个被捆绑在树上、衣衫不整的女人忍受着孩子们用石子、泥巴击打,“我”喂她凉水她眼神依然冷如刀尖的事件,举重若轻地折射出乡村的愚昧冷漠、乡村女人命运的凄惨黯淡以及具有良知的知识分子的柔弱,仿佛让人触摸到了乡土的体温和呼吸,像一幅凝定的画面镌刻在读者心上,又像一段流动的音乐透着生活的沉重和悲凉。再如苏历铭的《带着流浪的麻雀回家》本意在于抒发漂泊异国的孤寂和凄凉,但它不是赤裸直接地倾泻,而是将物与人类比,借物喻人,“没人注意我”,就像“散落的石子”一样觅食的麻雀,漂泊的我“举目无亲”,流浪的麻雀“弱小无助”,我和麻雀境似遇合,同病相怜,而麻雀可以“在瞬间飞走”,我却“插翅难飞”,更衬托出诗人的苦楚之深,许多人都曾经历过的离乡之痛被言说得有了重量和形状。尤其可贵的是诗人们在贴近日常生活的过程中,没完全沉湎于琐屑之中,而是把优秀的直觉力和时代赋予的思考氛围相结合,有所超拔和提升。吴乙一的《白菊花》只一个场景的摄取就抵达了生活的本质真相。35岁患尿毒症的姐夫刚刚做完透析,院子里一群鸡在走动,姐姐在一旁故作镇静地采摘菊花,姐夫说“你快点把它们摘完吧/等会我就将它们全部拔掉/你们瞧,全都是白色的——像花圈的菊花”,这时外甥女一脸笑容地放学归来。这就是生活,生和死、健康和疾病、欢乐和痛苦、平静和骚动常常比邻而居,同在共生,有时也可以互相转换,就像带有象征旨趣的菊花的白、红颜色一样,所以人应该达观、平静地对待世间的一切变化。诗尽管走笔内敛,但还是渗出了怜悯的情愫和对命运的无力感。扶桑从一阵《微风》的吹动中,敏感地体会到世界荡起的涟漪,抵达了存在和现实的深层律动所在,“一定有些什么/我已淡忘/当布谷鸟的低泣隐隐/响起,在我依然敏感的耳朵里/我不过/停下手中的抹布,失神了片刻……”不是吗?有些细微的事物和感觉似乎已抽身而去,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它们早已蛰伏在心灵的隐秘之处,一经相关的情景触发即会重新被唤起,并给人更加强烈的心理影响。杜涯的《岁末为病中的母亲而作》、黑枣的《不老的妈妈》 在母爱、亲情的传达中,对于时间、疾病、生死、命运的体味思考,也都把诗推向了情感哲学的境地。大量理性化的内涵介入诗人们的作品,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构成了对诗是情感或诗是生活的传统观念范畴的拷问和拓展。

  二

投稿:chuanbeiol@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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