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色彩与人生哲学——艾芜与许地山的“对话”(4)

时间:2012-12-21 20:34:32 来源:川北在线综合报道

  虽然艾芜笔下这些人物是土匪、强盗、小偷,许地山笔下的惜官、尚洁和春桃等是良家妇女、贤妻良母,但他们也有其共同点,就是顽强坚韧地活下去的生存意志以及随遇而安的心理调节能力。这可以看作艾芜在与许地山对话时对后者某些方面的认同,可以看出二者的共识之处。然而,作为后起的作家,面对“影响的焦虑”,颠覆和反叛是他们寻求创新的主要方式。艾芜《南行记》与许地山《缀网劳蛛》所表现生存哲学的最大不同,就是一个是主动进取,一个是被动适应。

  作者在作品中关注和表现的焦点直接或间接反映了作者的价值取向,反映了他的人生哲学及其探索与思考的过程。我们知道,艾芜在漂泊中屡屡落入生计维艰、食不果腹境地,并非完全由于被迫。漂泊是他的主动选择,作为青年人,他不甘寂寞,不愿被束缚在故乡偏僻角落过平庸生活,想要在漂泊流浪中开阔视野,认识世界,让自己的生命力得到尽情释放,满足自己本性当中探索和冒险、追求生命自由境界的需要。艾芜在他不同时期的作品中曾透露出他选择漂泊的心理动因。小说《玛米》写于1962年,写的是一个傣族少女对“我”的单恋。小说写“我”没有接受她的爱情,是因“我不想老早就结婚,要像鸟子一样,飞得更高,飞得更远,不应该自己把一个石头吊在脚上。我离家出走的一个原因,正是由于丢弃了那个可能吊在我身上的东西。”这虽然是小说,但里面的“我”应该说是和作者非常接近的,甚至这篇也可以看作作者的自传(张效民的《艾芜评传》就把它作为史实写了进去)。艾芜以其他人物为主人公的南行小说,也屡屡表达了类似的人生观。读了这类作品,读者可以感到,作者对那些喜欢冒险、勇于反抗者的生活方式与人生哲学,基本持同情甚至赞赏的态度。有时候,作者就借人物之口表达自己的观点。《七指人》里的清如和尚说:“你想一个年轻轻的小伙子,怎能老闷在家里,不死不活地过下去呢?”《偷马贼》里的老三对“我”劝告:“老弟,老蹲在一个地方,会发霉呀!去找找裂缝吧!”《寸大哥》里的主人公也说:“我做客做够了,多蹲下去会生病的!”这类作品还突出表现了这些冒险者生活中独有的乐趣。那位初学偷马被打的老三,并不感到悲伤痛苦,“在他身上升腾起了强烈的争生存的欢乐感情,是用不着任何人的怜悯的。”私烟贩子陈老头充分享受冒险生涯紧张后的刺激与欢乐,他说:“你一做,你就觉得那里面味道大得很,酸甜苦辣,样样都有!”他还对人描述冒险途中景色怎样美,萤火虫如何好看,丝毫不为自己将来的病与死担忧。寸大哥由于脚伤不能再赶马了,但他无比怀念赶马生活中篝火旁野营与同伴间互相唱和的趣味,还说:“我们一群赶马人的快乐,你是想都想不到的。”

投稿:chuanbeiol@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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