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痛不应该是女孩的成长标签
时间:2020-05-14 07:06:17 来源:川北在线原创（guangyuanol.cn）
在今年三月的柏林电影节，美国女导演希尔曼执导的《从不，很少，有时，总是》以其对女性内容的独特刻画大放异彩，并在一众高质量影片中脱颖而出，最终夺得了“银熊奖评审团大奖”。
而这部影片被国内观众所熟知，主要是因为配角塔莉娅.莱德在网络上的不经意走红。莱德在柏林电影节上发表讲话的一段短视频一时间在网络上疯传，甚至登上了微博热搜。看过视频后的网友纷纷表示，塔莉娅.莱德不仅拥有属于东方的温柔，还有属于西方的精致五官，为此人们惊叹她是“仙女下凡”。
尽管《从不，很少，有时，总是》在社交媒体上一直伴随着娱乐话题的出现，但这部由美国女导演希特曼执导的影片，讲述的内容本身是十分严肃的。主创们在柏林电影节纷纷表示这部影片在社会层面的意义，是要唤起人们对少女生存状态的关注。导演本人也曾表示，希望这部电影能激发关于女性权益问题的探讨。
年过四十的希特曼，此前曾凭借影片《沙滩鼠》摘得了圣丹斯电影节 导演奖。《沙滩鼠》是以个人的成长视角，向观众展示了青少年在成长中的迷惘与徘徊。而在《从不，很少，有时，总是》中，导演希尔曼同样把镜头聚焦于成长中的美国青少年。影片讲述了在美国小城生活的少女Autumn发现自己意外怀孕，但是因为本州法规法律对女性堕胎的管控与限制，她不得不和表妹Skylar踏上去往纽约堕胎的路途的故事。
影片拗口的片名也来自于女主角Autumn在纽约与医院医生的一场对话：
当Autumn与表妹费尽心力找到能堕胎的医院后，Autumn被要求必须回答一份问卷，医生抛出了一连串关于隐私的问题。“男性在你不情愿的时候，与你发生性行为？”“在发生性行为的过程中，男性不愿使用避孕措施？”......而她的答案必须在“从不，很少，有时，总是”几个频率中选择。
片名《从不，很少，有是，总是》，也由此点明了影片的主题。四个冷冰冰的选项不仅象征着医生对于Autumn的言语冷暴力，还代表着Autumn成长过程中遭受过的所有性别压迫。
而影片更多的内容表达，则蕴含在导演高超的拍摄技巧中。
导演希尔曼从未在电影中告知观众是谁的过失致使Autumn迈上去往纽约的行程，但她在每一处细节布下“草灰蛇线”，暗示每一个曾经羞辱或欺负过Autumn的男性都脱离不了责任。
学校中侮辱女性的男同学，不在言语上尊重女主的继父，对女员工实施性侵犯的男主管……尽管导演没有使用过多的篇幅刻画这些男性角色，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所有人的行为都在把Autumn推向更深的深渊。
而在镜头的运用上，导演始终选择短焦镜头和小景别全程对准两位女主人公。这样的做法不仅呈现出无处不在的压抑和焦虑感，而且对于人物内心的发展留出大段空白，等待观众自己去填补。这些留白在很大程度上，也增加了影片内容解读的多义性和丰富性。
《从不，很少，有时，总是》留给观众讨论的空间并不止这些，电影的社会表达也成为了人们长期热议的对象。关于影片的核心主题堕胎问题，许多观众在看完影片后会问：“在美国堕胎就这么难吗？”其实这个问题要追溯到美国关于堕胎的历史。
上世纪六十年代之前，堕胎在美国大多数州是违法的，许多女性为了顺利堕胎必须去堕胎合法的州或者出国。进入六十年代，在民主平权运动的浪潮下，禁止堕胎的法律遭到了冲击。
无论是轰动一时的“罗诉韦德案”，还是自由派人士坚持不懈的努力，都促进了美国女性逐渐获得堕胎的权利。
但是在舆论分裂的美国，反对堕胎的人群并不在少数。关于堕胎问题，人们分成了支持和反对的两大派。持自由进步观念的民主党站在了支持堕胎这一边，他们强调女性对于自己身体选择的权利。而一向与民主党势如水火的共和党，选择站在反对堕胎的立场，他们认为即使是腹中的胎儿也同样有生命权。就这样，两种相反的观点一直持续到了今天，美国人仍然在各大社交媒体围绕这个问题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能说服谁。
当前的美国，尽管没有全面恢复到禁止堕胎的历史，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关于堕胎的服务正在收紧，许多州能提供堕胎处理的医院和建议中心越来越少。这一切也要归功于保守派特朗普的上台，他导致了目前堕胎问题倒行逆施的局面。未来堕胎问题会走向何处目前还难以下定论，但是去年 法院通过的反堕胎法案似乎证明了越来越严峻的形势。
导演没有在影片中直接探讨这一重大议题，但从《从不，很少，有时，总是》呈现出的对于女性的同情和慰藉，却从侧面佐证了导演对反对堕胎法律的强烈控诉。当然导演通过影片呈现的还不止于此。她还通过对Autumn生活的描画，展现了女性在日常生活中不得不遭受的困难。但值得一提的是，导演并未情绪化地展现女性经历不公的时刻，而是几乎以“白描”的方法展现出她们的生活，仿佛把价值判断的裁定权留给了观众。
导演希尔曼对于女性日常生活事无巨细的呈现，印证了导演本人的说法：这是一部关于女性所走的这些不为人知的旅程的故事。
可以说，导演通过一个少女堕胎题材的故事，提供给普通观众一个机会，去体察当代女性群体真实的生活面貌。同时也通过展现女性难以言表的疼痛，尝试呼唤人们对于女性权益问题的关注。无论堕胎是否合法，无论她们经受过苦难与否，我们都应该主动关心和关怀身边的女孩，设身处地地理解她们的处境和生活状态，不再让受伤和痛苦成为女孩成长的标签。
投稿:chuanbeiol@163.com
点击展开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