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华苓创“国际写作计划”被称“世界文学组织之母”
李娜:退役申请上搁着球拍
李娜从国家队退役后,看到一部电影,周迅扮演一个盲女,家人都被杀之后,她对刺客说:“你杀了我。你不杀我,我就要一辈子跪下来乞食,日子不尊严。”
这句台词像一颗高速飞行的网球一样击中了李娜,她有种找到了知己的感觉。“没有尊严的日子宁肯不要。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样想。”
此前,她刚刚退役,因为“我们也是人,不是棋盘上的棋子……我们觉得难以接受的是队里极其强势地拆散我们的组合,又不能给出任何理由。为了说服我们接受这样的分组结果,他们许诺说如果我们两对都进决赛,亚军也享受全运会冠军待遇。
我想他们弄错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我们要的不是待遇,而是尊重。”
李娜从来不是个可以受环境摆布的人,她选择离开,《退役申请》上压着网球拍。
这是李娜的自传《独自上场》中的一个细节,胡榴明一直记忆犹新。她说:“这是一种决绝的、倔强的姿态,是武汉女人身上很突出的气质。”
周小燕:一生歌唱
生于1917年的周小燕,是银行家周苍柏的女儿, 花腔女高音歌唱家。抗战爆发后,赴法国留学,二战期间又被困于巴黎……
在巴黎,与她同去的弟弟染疾去世。战争的恐惧,独在异国的无助,失去亲人的悲痛都没有打垮她。她仍然放声歌唱,在欧洲被誉为“中国之莺”。文革中,自己和家庭遭受了巨大变故,她也挺了过来……
胡榴明说起周小燕时,眼中闪着亮光,她说:“周小燕是个特别了不起的武汉女人。”她特意将周小燕的传记《夜莺的咏叹》拿给记者看,那是周小燕送给她的。2007年,胡榴明在上海拜访了周小燕,当时周小燕已是90高龄,她搽了口红、穿着绒面的半高跟鞋、腰板笔直,优雅而和蔼。
很难想象这位娇小、柔弱的女人曾经用歌声唱响救亡图存之音。歌唱成了这个女人与世事、与时代、与跌宕的命运抗争的力量。
周小燕的这种抗争精神一直伴随着她。周小燕的妹妹周徵佑在《夜莺的咏叹》中回忆:“姐姐任何时候身上都有一股精气神,关‘牛棚’参加劳动时,她也是昂首阔步,在牛鬼队里很神奇,好像不是被改造。”
聂华苓:“我 不能哭”
聂华苓比周小燕小八岁。这两个武汉女人的人生几乎是一部中国近代史,她们都经历过大风大浪、大江大河……
聂华苓出身于没落士绅家庭,父亲是国民党军政官员,她说父亲时运不济,一辈子都“嫁错了人。”聂华苓11岁那年,父亲死于内战,棺材沿长江运回武汉。从此聂华苓面对的是孤儿寡母、朝不保夕。
很快,日本人打到了武汉,聂华苓已经能镇定地跟母亲商量怎么跑、跑到哪里。这只是她一生漂泊的开始。
1949年,聂华苓24岁时,又带着全家人跑到了台湾。她说:“我 不能哭。”
聂华苓白天在《自由中国》做编辑委员,晚上在学校教英文。这一干就是11年。艰难繁重和精神压力可想而知,不幸的是她又遭遇了婚变。1957年,她的第一任丈夫王正路去了美国,留下两个孩子。在送别的照片里,聂华苓写下了这样一句,“从此就分道扬镳了”。
这话透着自尊、独立、坚强。
这种女人自然也会得到生活最丰厚的馈赠,1964年,聂华苓去了美国,并且与挚爱的丈夫保罗·安格尔一同创办了享誉世界的“国际写作计划”,她也因此被称为“世界文学组织之母”。
聂华苓说:“我是一棵树,根在内地,干在台湾,枝叶在爱荷华。”这也是她给自传取名《三生三世》的原因。
胡榴明引用书中的话,评价道:她是个能支配环境,而不甘被环境支配的人。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李娜、周小燕以及所有“不服周”的武汉女人。
《夜莺的咏叹:白描周小燕》
周玉明著
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
豆瓣评价:90多岁的周小燕依然优雅、乐观、率真,这让我们相信,活着是件如此美好的事。
《三生三世》
聂华苓著百花文艺出版社
豆瓣评价:聂华苓流亡三世,漂泊一生,却时常哈哈大笑,也从没对自己妥协过。
《独自上场》
李娜著中信出版社
豆瓣评价:我们喜欢李娜,因为她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