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魏微:当代小说很难做到雅俗共赏(2)
魏微:大概从四五年前起,我喜欢读一些重新再版的老书,例如曼彻斯特的《光荣与梦想》、赫尔岑的《往事与随想》,还有爱伦堡的《人·岁月·生活》,等等。我通过这些书了解整个二十世纪的历史,它们看上去特别有感觉。
《光荣与梦想》讲的是美国断代史,它的作者是一名新闻记者。1980年代出版的时候,这本书影响了一代青年,译文也很棒。再比如爱伦堡的回忆录把二十世纪欧洲的历史和文学家、艺术家的生活结合在一起。我现在喜欢看回忆录一类的书籍,不怎么爱读纯学术性的书籍。
信息时报:说说小说吧,你在2013年读了什么小说?
魏微:年初读了《2666》,上半年读了金宇澄的《繁花》。我喜欢这两本书,特别是《繁花》,我喜欢这本书的语言。作者是上海人,小说是用上海话写成的,但即使是外地读者也能看懂,既原汁原味,又很鲜活。
故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格调
信息时报:有没有一两本小说是你经常放在身边的?
魏微:如果一定要我选,我选《红楼梦》和博尔赫斯的小说。
信息时报:这两种书的风格反差很大,很难想象你读完《红楼梦》后再读博尔赫斯,是一种什么感觉?
魏微:反差的确很大,不过因为我长年阅读它们,已经习惯于这种思维转换。红楼梦的格调是非常中国的,所以当它被翻译到国外以后,外国人并不十分喜欢,因为它变成英文后已经失去中国味了。
博尔赫斯给人的感觉是奇妙的。我很喜欢他的故事,但是我读博尔赫斯读得太多了,以至于我已经不在乎他写的是什么故事,而是喜欢阅读他叙述的口气。那是一种花里胡哨的老人腔,读上去特别亲切,而且 ,任何人都学不来。
信息时报:所以对你来说,重要的是叙事格调,而不是故事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