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双的葵花,与“弱势艺术”的当代性
对吴味的“问题主义艺术”以前了解的不多,通过吴味对雷双《向日葵》系列的解读,大致理解了他的意思。尽管也很赞同这样的观点:“艺术要理性地深入社会,关心、了解社会、文化、政治、道德等等 的一切与人的生命有关的问题”。 但对“问题主义艺术”这个提法,还是有点疑问。
这是因为一种理念,如果加上了“主义”一词,其含义就有了“至上”的取向。难道艺术的主要目标就是为了提出问题?就如“伤痕文学”如果是作为“伤痕主义文学”,就显得不妥,如果说“问题主义文学”似乎也很难成立,文学总不能为问题而问题,同样,艺术为什么要为问题而主义呢?
如果“问题主义艺术”是要艺术保持在一种提问状态。由艺术的形式提问,由社会来解答,听起来似乎合理,但事实上,就已经把艺术放在了一种俯视的“智者”(精英主义)位置。因为在社会中最善于提问的,就是那些导师长辈,握有一些权势,资源,或知识,是有底气的,知道某些来龙去脉的人。所以说,“问题主义艺术”其实更像是一种“精英主义艺术”。
在另一方面,“问题”的本身并不具真理性,艺术家即使是精英人物,也不可能是事事正确的“圣贤”,这就意味着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是对的,是合理的,也许很多问题本身就充满了问题。如果问题是“无理”的,凭什么社会需要花费资源来回答这些问题?如果艺术只是为了制造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艺术就会像言语的幽灵,只是在生活的世界中散布混乱,而不是解决问题。这并不是说艺术要拒绝无序,无序不是艺术的问题,而只是不能为了无序而无序。
回到雷双“向日葵”图像的观念性,吴味称之为“观念表现主义艺术”。相同的问题是,“主义至上”(ism)暗示的是“主义就是正义”。但是,观念是不能“至上”的,而“观念也不是正义。所以,吴味让雷双的“向日葵”系列套上“观念表现主义”的帽子,可能又是造了一把“大伞”,然后把观念图像收在了冕下。
一种观念可以很好的解读一个作品;但反过来,如果由观念来主导艺术,就会产生问题。为什么“观念”不能“主义”?艺术作品可任人解读,这是“作品对于观念”,是因为观念图像中的隐喻,它是人为的,可变的,可操控的,可选择的,它具有主观性。就是同一个图像的观念性,它也不是 的,它可以衍生,并造化出很多不同的解读,此时的作品具有完全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