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涡阳“五周杀人案”背后的五个家庭 将无罪判决书举过头顶(3)

时间:2018-04-24 12:36:45 来源: 剥洋葱

他对城市的建筑感到迷惑,站在红绿灯路口会变得紧张,他分不清方向,一出门就会迷路。

在昆山的建筑工地上背水泥,他从不偏离工地和宿舍两点一线的路程。

4月21日下午,他到了离家三公里的地方,就又迷了路,只好给周继坤打电话求助。直到他在周继坤指导下打上出租车,周继坤等人下楼接应,才把他迎回家。

平日出门,他带着一顶姜黄色棒球帽,为了“有安全感”。

年前,他想把老年机换成智能手机,拜托工友带他去商场买。身处拥挤的人潮中,他紧张地冒汗,头也不敢抬,买完手机,他压低帽檐,拉着工友快速离开。

周在春直言自己已丧失生活自理能力。他埋怨在看守所受了刺激,又在监狱蹲了太久,记忆力严重退化,一想事情就头疼,更多时候,他习惯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

周在化评价他“手机用到现在,还是只会打电话,可能真有点傻了。”

相比之下,周在化是适应比较快的。5个人聚在一起,周在化经常给他人解释一些新的生活方式。他手把手教其他人使用微信,如何添加好友,在朋友圈怎么转发文章。

被冤案扯进另一个黑洞,再回到现实社会,5人感慨人情世故变了规则,仿佛换了人间。

谈及未来,孤身一人的周在春最避讳这个话题。他沉吟半晌,说还没想好,过了几秒,反问众人一句,“要不我回去种地?”

沉默的母亲寡言的孩子

周飞龙今年27岁,与父亲周继坤失去自由的年纪相仿。

小学三年级时,周飞龙已经从村民怪异的目光中读懂自己的另类身份。为了避开人群,每天上学,他偷偷向南沿着农田绕路两公里去村西的学校。

他说那个时候的自己自卑,孤僻,不与同村的孩子一起玩耍,是“像个傻子一样”的存在。

旁人打趣下,周继坤和儿子扳手腕比力气大。受访者供图

刻意避免与同龄人产生冲突的结果并未奏效。在大李初中读初一时,周飞龙与同桌男生发生口角,就被对方一句“你爸是杀人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的话语而深深打击。

令他难过的不止在学校的遭遇,还有家里的氛围。

这些年来,母亲从来不笑,眉头中间皱出一道浅浅的印子。 她也不与人交往,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面条,他只能听到钟摆的声音,在寂静中颇为刺耳。

孤单的日子怎么也数不完。每周母亲要去县城为父亲伸冤。早晨4,5点,母亲出门赶车,有时他被吵醒,抱着母亲大腿不放,哭着喊着不让走,却依旧被母亲哭着拽开。

他15岁辍学外出打工,每天早晨7点40上班,夜里1点下班。检验零件的关口,他困到失去意识,3次被一块镀有940个细小针孔的金属板扎破手背。

累到虚脱,他常想家。家人间那份疏离感却将他束缚在原地。他把每个月挣的600元悉数寄回,以弥补心里的内疚。

4月初,周飞龙特意请了事假回家陪父母,他看见周继坤时常将孙女揽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抱,心底涌出一阵暖流。

“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温暖,忽然想长久的陪在父母身边,再也不躲在外面了。”

与周飞龙有相似经历的还有周正国的儿子周鹏。

周鹏的姐姐周萍在周正国刑满出狱的前一年在家喝农药自杀。那年他14岁,姐姐15岁。

周正国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其中,女儿周萍15岁是在家喝农药自杀。新京报记者赵蕾 摄

投稿:chuanbeiol@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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