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曾:直插云天一奇峰(范曾论之四)
惟有写范曾才会有强大的文字阐释欲
图:范曾于2013年10月在加拿大美术馆举办画展并演讲
我的拙评《当今有两个中国人你骂不倒:一个是范曾,另一个还是范曾》,被《中国广播网》(改题目为《骂不倒的范曾》)《人民艺术家网》《中国学术》《批评家》杂志、《范曾研究创刊号》等多家媒体转载引发我又写出范曾论之三《收藏热再度抬头引发范曾现象升温》:让我突然感受到写范曾、说范曾这个“市场”太火爆。
其实,我写范曾,评范曾,又说范曾是缘于我从北京国风传媒集团转入到《中华博览》杂志社有机会接触到了范曾,这便是我后来萌生写《范曾论》的起因。这也是后来我为什么接连写出《范曾绘画书法的精英文化与童心转换透视》《范曾显灵记》《骂不倒的范曾》与《范曾奇峰的书画禅意》等等。如果说我写范曾是为了出名或有别的其他想法,那完全另当别论。写范曾绘画与书法的评论,是缘于段向群。他曾给我说:范曾当年没有出道时,是他一直帮助范曾,并买下了范曾不少墨宝。我在写出第一篇评论范曾的文章,记得当时让段向群修改,他不但没有改我的文章,却对我说:你慢慢悟吧。你这篇写范曾的稿,何时认为没有再改动的地方,达到满意了再拿来让我审阅。毕竟是段向群给我引到了写美术评论这个光明路上的,加上他与范曾的特别关系,我从此喜爱上了范曾的书法与绘画。可是,当我真真写范曾的评论《范曾绘画书法的精英文化与童心转换透视》发表在国家核心期刊《美术界》杂志2011年第6期时,我的引路人段向群是永远也看不到我这样的评论文章了。
在另一个世界,范曾的书画作品炙手可热。“范曾热”的背后即便是被一个灰霾笼罩,但在北京和平门外的琉璃厂依然人流如织,关注范曾,非议范曾作品膺品太多。在这个有着七百多年历史的古玩书画圣地,范曾的膺品书画多到什么程度谁也说不清楚。有论家说:范曾的大紫大红也与媒体普天盖地的炒作有关。如中央电视台的《艺术人生》栏目,几乎让范曾所独占。连范曾本人也说:他难以摆脱这种种炒作之嫌的身不由已。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中国书画市场正处于阵痛期和青春期,我们相信,它总会走向成熟的那一天。
另据香港苏富比举行中国瓷器及工艺品2012年春季拍卖会上的消息说:中国书画的价格在继续飙升,有人称,书画投资进入“疯狂时代”。那么,这种“疯狂”走势的原因何在?“疯狂”中有没有泡沫存在?有些画家作品卖得好就一定值得追捧吗?书画升值快得让人吃惊是否正常?
记得五年前的中国书画市场还在低迷中徘徊。当时,中国当代油画正不断创出天价,与一潭死水的中国书画市场形成鲜明对比。短短几年间,中国书画的价格狂飙突进,尤其是去年上半年,升值幅度之大、速度之快,让一些行家也连呼“看不懂”。
《中国旅游报》董新有告诉记者:如今艺术品收藏早已不是出于爱好的阶段,而被当做一种投资。必须是名家字画,才是高回报率投资的最大受益。董新友所说的“最大受益”,的确是他本人近年来收藏范曾字画不断卖出了高价钱,比如他十年前收藏范曾的一幅钟魁作品,2007年时只拍了65万。大概三年间身价翻了一倍。这中间的差价有没有转手炒高的成分?三年还算长的,有些拍品转手间隔甚至只有半年或几个月,每次转手身价都有数成的提升走高。
如果我较为仔细地检阅本人迄今为止的美术评论,就会发现我曾经深受过段向群的影响很深。也借这个机会终于有了写出我与启蒙老师的一段不了情,有可能我会把一生的时间都花费在了美术评论上。只是我整天煞有介事地忙碌着搞书画策展、搞书画活动,还有我策划的陈香梅研究、习仲勋研究等,而当不明底细的人前来与我谈书画合作的事,他会惊奇地说:“原来你也是画家?”
再说我对段向群刻骨铭心的折磨一直念念不忘,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这种“念念不忘”的心灵折磨写出来,也许能得以心灵的安抚,仿佛真有这样一种安抚的东西存在,且必须通过我不停劳作的写作才能呈现出来。而更为重要的是,我从来就不清楚自己早晚又会制造出什么爆炸性新闻来?以致于我几乎可以大而化之地把这段时间的这一写作阶段称作本人对美术评论的“萌动时期”。这一时期结束的准确时间是我又写出《骂不倒的范曾》为止,就是在那一天的某个时刻,我又写出了对范曾有着转向意义的作品《范曾奇峰的书画禅意》。
同几乎所有初学写作的人一样,我之所以找到一个具体的评论对象,不仅因为被评论者确实很 ,更是因为我所评论的范曾和他的书画之间有着某种相通的东西,正如一个人之所以选择这种人生理念而不是那种人生理念,仅仅因为他是这个人而不是那个人那么简单、那么不可解释一样。和不少终成大器的写作者相仿佛,我的“萌动时期”既显示了我在美术评论方面不凡卓越的写作才能,也在相当程度上升华了被评论者中的有效审美旨能,尽管我以前写的美术评论并没有明确地意识到引出我后来写《范曾论》那样,让我如此亢奋与激动。在只有写到《范曾论》中,我才思激荡的灵感正如一种近乎静止的时间链一样 ,是时间被创造出来就没有再改动和变迁的那一瞬写范曾太顺手,也太有灵感。
在许多青春勃发的记忆里,它几乎可以被我认为是惟有写范曾,才能出现这种恒常存在的时间链,让我沉淀,再沉淀出一种依靠诗人强大的、对评论性的强烈追求,这一瞬被较好地和较成功地通过我的文字阐释——范曾为什么被骂不倒?
还来说郭庆祥披露范曾“流水线作画”一事,原因很简单,范曾的画供不应求,画家来不及慢慢画,只能选择这样的“流水线作画”,以期提高作画的效率。而这种多快好省的作画方式,在满足市场日益增加对范曾书画消费需要上显然发挥了作用。郭庆祥披露范曾“流水线作画”的文章,这等于公开了范曾书画被市场供不应求的内幕。因为当社会认同了这个事实,可能损失的仅仅是范曾的艺术名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甚至会让范曾的字画卖得更好,更火爆。这显然让范曾倫这乐了一把——当初,范曾担心郭庆祥的文章会让自己的名望、地位、画价等一落千丈。一时之气,他递上一纸诉状。结果官司却打赢了。
即便真是范曾的画供不应求,他也没有成立一个范曾工作室找学生代笔帮着画,而是选择了辛苦地“重复自己”。就是这辛苦地“重复自己”还要比搞假画的艺术家高尚得多。毕竟这类画是范曾一笔一笔用汗水画出来的,而关于这类画的背后,又有多少让范曾说不清道不明的苦衷,谁又能理解?
按说身处市场调配资源这样一个假画满天飞的时代,郭庆祥的文章不但没有让范曾的艺术名声降落,反之又让范曾的字画卖得更火了。郭文不点名批评范曾,却让大家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这种神秘感让种种“流言”更能放大传播对范曾的宣传力度和广度。范曾不花钱就能获得这么好的宣传效果,他不倫这乐也说不过去吧?
从另一个意义上分析范曾字画的火爆走高,还有一种深层的意义在起着决定性作用,那就是他创作的“新文人画”。范曾的“新文人画”有何意义?他的审美旨意是什么?
范曾追求新古典文人画,按媒体评价说这类“新文人画”,依陈衡恪认为这类作品要“具有四个要素:人品、学问、才情和思想,具此四者,乃能完善。”归结到范曾的新文人画,我最看好的是书画家笔下的“钟馗系列”、“仕女系列”以及“童心系列”。范曾这类写实人物画贵在一个“新”字上。曾有论家说:变则新,新则求变,只有这样反反复复,次第更新,神妙会心,才能得心应手。如果说画家自身的才艺、学养、思想是作品高低 基因的话,那么,一幅精品就在于它所描绘司空见惯的使之陌生,看似陌生的使之未解似解。这种“未解似解”就在于画家不断更新自己作品的境界时,不断否定自己的过程,或是在这种不断否定中有所谓独创更新,才能与众不同,又总是在否定自我中超越一个新“我”。
范曾以神质却形似,形神兼备的绘画之道,具体到他画的《山鬼》让你走近了不敢吸气。书画家把一种山之“鬼”气画出了一种令人震撼,令人无限遐思的气韵酣畅,壮人情怀。在他颇具时代感和生活感悟的人物系列中,笔者感受到的是一种不饰张扬的含蓄与内敛,一种合自然之理,达意象之趣的宁静神态。这让人凝神屏息的画面加强延展了内心情感的探求。在经意或不经意间显露出《山鬼》妖媚不凡的写意性特质,以虎作陪衬的背景凸显了画家内在情感的波澜壮阔。整体画面给人一种研于胸、成于情。结体严谨、笔墨灵动的美学精神,显示书画家继承发扬中国画的新境界、新形式。也只有书画家审视自己感受到的新境界,才有新审美。也只有了这种新审美的视觉冲击,书画家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我在“景”之中,我情亦入景,物融化我,我为“鬼”言。
基于此,我一直认为范曾是最为成功的文人画家之一。究竟是什么样的尺度使我们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事实上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进入了范曾为我们所规定的画理画意场景。当我们用范曾的审美视角来进入一个书画家的内心,一至于它在多大程度上必须终结一种旧有的价值观。范曾的新文人画作为一种社会现象所具有的文化意义,作为个体的一个案例——范曾现象是一种自发、自觉,甚至他这种“自发自觉”总是能搞出大动静,总是被国家大媒体推介宣传。如中国中央电视台的《艺术人生》曾以《中国大师路》为题报道。
中国的大媒体一贯这样称范曾为“大师”。
范曾就是范曾——大师就是大师……
范曾的书画艺术之所以能在中国成为头号领军人物,或是独占头把交椅,获得各阶层人民的喜爱,那是由于范曾所画的主题弘扬了中国光辉历史的“焦点亮点”,歌颂了那些为祖国的生存和发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孤忠之士,赞扬了那些千百年来作为中华民族精神维系高风亮节的道德懿范。人们喜爱范曾的画,是因为其中有着炎黄子孙的傲骨烈魄,每一位龙的传人,都可以从范曾的画中感受到这种咄咄逼人气势的牛气冲天。
范曾在明确自己有力量创造“崭新的、属于范曾的世界”之后,范曾说:我艺术的进步简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全社会震惊,我的画也以空前的速度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仅仅十年的时间,我像从激烈的地震颤动中,大地被拥起的奇峰,直插云天…… (作者 杨青云)
作者杨青云:笔名三道快枪。河南南阳人。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韶关市批评家协会理事。著有《胡秀兰长诗》《感动中国史光柱》《二月河评传》《周大新论》《范曾论》《和平天使陈香梅》《杨启刚论》《郭思思诗歌论》《深圳天堂的凹陷才是底层的底》《杨青云书法与绘画论稿》《樱花结》长篇小说等。作者现为北京大中国书画院院长、《大中国书画》杂志执行主编。中外书画艺术交流协会北京总会评论总监。大中国书画院首席评论家。北京陈香梅研究会筹委会执行秘书长。世界华商杂志副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