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澡堂子一枝花乔春燕的一副“处子身” 其实是对曹德宝最狠的算计

　　“周秉昆，你还是不是人啊？”乔春燕急得跳了起来，“你看不上我，你别祸害我啊，弄一男的钻我被窝，以后我还怎么做人啊？”乔春燕哭着闹着，周秉昆一时也是没了主意，周母闻声而来，听动静，以为是周秉昆与乔春燕“生米煮成了熟饭”，便兴冲冲地进屋安抚乔春燕。却不曾料想，与乔春燕“生米煮成熟饭”的根本不是周秉昆。

　　周母虽然喜欢乔春燕，但生在传统家庭的她，哪能容忍自己的儿媳妇和别的男人有瓜葛。可乔春燕毕竟是在自己家丢了清白，要是乔家追究起来，保不齐周秉昆就是要娶了乔春燕。周母心里窝火，她气周秉昆连个女人都守不住；气曹德宝看似老实内心污浊。可气归气，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有解决的办法，于是周母试探性地问：“这么的吧，你要是觉得德宝也不错，那你俩做夫妻？”

　　乔春燕看了看周母，颔首微笑，“也行！”

　　周母一听这话，整颗心瞬间就踏实了下来。虽然她确实不舍得把乔春燕送给别人做媳妇，但总好过让周秉昆来负责。乔春燕答应做曹德宝的妻子，犹如给了周母一粒“安心丸”，木已成舟，周母现在只想赶快把乔春燕的婚事给办了。

　　坐在一旁的乔春燕没有说话，应下了婚事，剩下的就单凭父母、媒人做主了。世人都以为她嫁给曹德宝，是被凌辱后的不得已而为之，却并不知道，其实那天晚上，乔春燕和曹德宝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乔春燕故意说自己丢了清白，其实就是不想再追着周秉昆转了。

　　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被誉为“澡堂子一枝花”的乔春燕，能喊能闹、厉害得像一只老虎，如果她不点头，曹德宝怎么可能有机会钻进她的被窝？周母自恃看着春燕长大，了解她的为人，没想到这一次，却看走了眼。

　　乔春燕喜欢周秉昆，这一点整个光子片都知道。女孩子本该矜持，本该等着男孩来表白，可周秉昆是个榆木脑袋，他看乔春燕，就像是在看一个男人。所以，任凭乔春燕如何暗示、讨好，周秉昆都只当是朋友间的玩笑。

　　有一次，周秉昆送乔春燕回家，乔春燕告诉他，师傅给自己介绍了个对象。周秉昆一听，连忙说了句：“是吗？挺好的。”全然一副春燕和谁在一起，都与他无关的样子。换作其她脸皮薄的女孩，听到周秉昆说这话，早就心灰意冷地跑走了。可是，乔春燕却没有。

　　她迎难而上，继续说，“我没看上，跟我同行，另外一家澡堂子修脚的。”乔春燕是澡堂子的修脚工，那个年代，找工作全靠分配，安排到你头上，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乔春燕并不喜欢修脚工这份工作，每天捧着男人们的大脚丫子修来修去，听着他们粗声粗气地说长说短，乔春燕觉得既恶心又想吐。

　　所以，一听说对方也是个修脚工，乔春燕瞬间就失了兴趣。乔春燕一直很羡慕周秉昆，因为他在木材加工厂工作，算得上体面。在20世纪60、70年代，工厂的工人还是非常受欢迎的。再加上周秉昆长得清秀、不像光子片的其他孩子，粗里粗气、随波逐流，乔春燕对周秉昆喜欢得要紧。乔春燕说：“你知道我为啥喜欢你吗？因为你有文化、有知识、有思想。”

都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周秉昆也不是没有缺点。周父曾说：“三个孩子里，我最满意的就是你。但你就是太犟了。就为这个犟，挨了多少揍啊？”人无完　　人，在乔春燕的世界中，周秉昆已经是最好的了。他就像“光”一样，照亮了乔春燕的世界。只要周秉昆开口，任何事乔春燕都会为他做。

　　周秉昆被工厂开除后，没有工作，想进乔春燕所在的澡堂子当修脚工。乔春燕瞧不上修脚工，插个人进去也不容易，可为了周秉昆，乔春燕还是硬着头皮，帮他求来了工作。虽说周秉昆后来也没去澡堂子，但乔春燕的的心思，却也是可昭日月。

　　乔春燕有着东北姑娘的“爽快”与“飒气”，她喜欢周秉昆，就要说出来；周秉昆不主动，她就主动去追。乔春燕对周秉昆说：“我就想找你这样的人，你看行不？”周秉昆不拒绝，但也不接受。周母说，他这是榆木脑袋，不知该如何表达男女之事。乔春燕信了，于是她说了男人该说的话，表了男人该表的白。

　　“我妈挺喜欢你的，你妈也挺喜欢我的，为啥你就不喜欢我呢？”乔春燕巴巴地看着周秉昆，造作得像一只发情的猫。

　　“我没不喜欢你”。周秉昆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有点后悔了。因为他发现，乔春燕理解得“喜欢”，可能和他口中的“喜欢”不太一样。乔春燕确认了周秉昆的“心意”后，美滋滋的，志在必得地以为周秉昆和自己好事将近，却不曾料想，周秉昆根本就没打算和她结婚。他告诉周母，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把乔春燕当作女的。就连乔春燕靠近自己，周秉昆都不会有心动的感觉。

　　周秉昆告诉乔春燕：“你不觉得咱俩太熟了吗，从小到大咱俩连去厕所都是一块，我们更像是‘兄弟’。”其实周秉昆对乔春燕的拒绝已经很明确了，就差简单明了地说一句“我就不喜欢你了”。可是，乔春燕却仍抱有一丝希望，在她看来，男人都比女人成熟得晚。逼得太紧，反倒适得其反。

　　所以，乔春燕决定多给周秉昆一些时间，让他慢慢长大。周秉昆不再反驳，他温顺地点点头，好像真的是自己没开悟似的。只是他并不明白，自己不是没长大，而是根本就不喜欢乔春燕。乔春燕仗义、热情，在光子片很多男人都稀罕她，周秉昆也喜欢她，只不过他的喜欢，无关男女。而他自己又说不清楚罢了。

　　乔春燕嘴上说着，多给周秉昆点时间，让他成长。心里却焦急得很，恨不得这个榆木脑袋早点开窍。周秉昆的厂子和乔春燕的澡堂子离得很近，每到下班时间，乔春燕就计算着时间，堵周秉昆，磨周秉昆，让他送自己回家。

　　周秉昆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下，与乔春燕拉拉扯扯。可乔春燕却恨不得让光子片的人都知道。周母喜欢乔春燕，恨不得把她娶回家做媳妇，于是周母和乔母打算一起制造机会，让他们俩进展快一些。

　　大年初三，周秉昆与自己的兄弟们在家里聚餐。周母特意叫来乔春燕，让她参与其中。可周秉昆见到她时，却只有惊讶，没有高兴。在周秉昆家里，乔春燕第一眼就看到了曹德宝，因为他的口琴声美妙悠扬。

　　任何时候，有特长的人，总是能最快吸引别人的注意，尤其是对异性来说。这就好比，那些在校园操场上，打篮球的男生，总是能得到女生的青睐一样，“闪闪发光”的人，总是容易令人心动。但此时的乔春燕早就心有所属，所以刚见到曹德宝时，并没有特别的心动。直到周秉昆把乔春燕丢下，独自一人外出接周母，乔春燕才有了和曹德宝单独相处的机会。曹德宝喜欢看美女，见到乔春燕时，就一直上赶着递话闲聊。一会夸她长得漂亮，一会谢她盛情款待。乔春燕听得心潮澎湃，在周秉昆那丢了的自信，从曹德宝身上全都找回来了。

　　曹德宝教乔春燕吹口琴，两个人共用一个口琴，进一步又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和着口琴声，乔春燕突然发现，找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远比找一个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男人，要好得多。她虽然飒气，却终究想要被捧在手心里。也就是在这一刻，乔春燕对曹德宝产生了好感。

　　乔春燕哭着找到周秉昆，声称曹德宝趁自己酒醉，侮辱了自己的清白。其实乔春燕知道，自己与曹德宝啥也没有干。她这么跟周秉昆说，起初只是想试探一下周秉昆的态度，看看他是否喜欢自己。可没想到的是，周秉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欢她的痕迹。

　　爱情本就是两厢情愿，乔春燕自知已做了很多努力，既然郎无意，索性不想再纠缠。曹德宝是酱油厂的工人，家境普通，长相一般，乔父乔母并不是很喜欢他。曹德宝也不是非乔春燕不可，只是发生了这种事，他也确实有责任。况且，那晚周秉昆让曹德宝留宿，他本来就计划着要和乔春燕发生点什么。

　　曹德宝一直想过上好日子，娶一个高干家的“落难公主”。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落难”的公主再落难，也与他有着文化、认知上的差距，即便有缘相遇，也无份在一起。可乔春燕却不同，她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而且曹德宝也明显感受到了乔春燕对自己有意。

　　于是，他也不再纠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直接就娶了乔春燕。

　　乔春燕没嫁给周秉昆，内心也是有遗憾的。不过，比起遗憾，舒心更重要。如果她勉强跟了周秉昆，这一辈子不仅要当捧哏的，还得当逗哏的。因为周秉昆就是个“木头”，根本就不会和她互动。

　　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即便再乐观，也受不住一直表演没人欣赏的舞台剧。

　　作家罗曼·罗兰说：“在婚姻中，每个人都要付出代价，同时也要收回点什么，这是供求规律。”

　　婚姻不是一段独角戏，一段美好的婚姻，总需要夫妻共同努力，才能琴瑟和鸣。一个巴掌拍不响，一个人笑太久，也会笑僵。比起做一个温暖男人的女人，乔春燕更想要男人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幸运的是，清醒的乔春燕找到了那个适合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