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岛一村》对观众心灵的触动特别深刻,它不仅仅是好看,更大的力量是看过之后给人带来的反思。如果说《宝岛一村》表达的是时代矛盾怎么化解,那《如梦之梦》表现的就是人性。我们每一个人在这个时代怎么活着,不是以民族矛盾、政治事件作为背景。《如梦之梦》写的是人,是灵魂的面对,描述真正的永恒和艺术的主题”。
震撼之下,王可然决定竭尽所能将《如梦之梦》搬上舞台,尽管难度可想而知。
在赖声川的设想中,《如梦之梦》的剧场应该被还原成一个更属于心灵的场所。这个有别于传统镜框式舞台的创意,成为对剧场的一次挑战。表演工作坊制作人、赖声川夫人丁乃竺曾笑言:“《如梦之梦》是剧场管理者的噩梦”。
深圳保利剧院总经理曾若明对此深有感触:“为了这部戏,要把剧院原本的观众席完全打掉,重新安装上360度旋转的座椅,打造成"莲花池",工程相当浩大。这几乎是对保利剧院的全新改造,装台卸台需要的时间远远超过了演出时间”。浩大的工程给观众带来的是全新的体验,“莲花池的状态是最完美的”,赖声川说。
与以往坐在台下看台上的单一视角相比,莲花池里不停转动的观众不仅有多个角度看戏剧,仿佛有看“3D戏剧”的感觉,更会有随时参与到戏剧中的感觉。
但是坐在莲花池之外的视觉仍然独特。此前的几场演出中,赖声川一直坐在看台上看戏。“看台上也不错,莲花池里不停转动的观众成为视线的一部分。我看到有人在微博上说,在莲花池是近距离看人生,在看台是感悟人生,坐在三楼的则是看破人生了”,他笑着说。
对于长达8小时的演出如何留住观众,赖声川说,“我觉得时间是相对的。一部戏当你不想看的时候,1分钟都觉得长。我在设立一个圈套,让观众掉进所谓的魔法之中,8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启用明星但并非“粉丝戏剧”
赖声川的戏剧总是明星云集。在深圳观众最熟悉的《暗恋桃花源》中,林青霞、黄磊、何炅等人都曾参演。此次来深圳的大陆版《如梦之梦》同样大腕云集,许晴、李宇春、胡歌、史可、叶锦添等明星的加入让戏剧受众大大增加,也引发不少“粉丝戏剧”的争议。
王可然显然已经被“为什么要找李宇春”这个问题折磨过很多次。但他仍然讲述了自己的戏剧理念:“中国有13亿人口,按说至少应该有1亿人是戏剧观众。我的理念是要把戏剧尽其所能地往更多更广的观众推广”。
这一点他与赖声川不谋而合。对于选择演员,赖声川并没有像大部分大陆观众那样认为一定要出自专业学院,而是只要“能演”、“敢演”就可以。
“我们对每一个演员的号召力会有评估,但我们并不是为了号召力找演员。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戏剧文化最蓬勃的时候,演员都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过程。”